雖然不會用縫紉機跟手縫刺繡...
但是用電繪模仿一下也覺得蠻開心了XD
(就是線畫多了手有點痛就是T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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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因逃也似的穿梭在防風林裡。 但是不管逃到哪裡都怕被發現,只好到處亂竄,哪裡也不敢停留。 這座人造林裡只有他一個人在鼓噪、喧騰,除此之外只有風聲, 他跑到實在累極了,才在樹下氣喘吁吁的蜷縮起身體, 用手上的刀刃,開始一刀一刀在身上劃出口子。 心臟狂躁的跳動著,他始終不明白為何會演變到這個樣子。 一開始只是因為聽見其他人這樣說-- 「潘因那傢伙實在讓人很厭煩啊!」 「啊,我懂我懂,就是那種老是露出憂鬱傷痛的表情,要別人注意的樣子對吧? 唉呀~的確是看了就叫人滿肚子火!也只不過是趕走誤闖的巨犀而受了點傷罷了! 偏偏那傢伙就是這點讓女人們的同情心泛濫,受歡迎的很呢。」 「女人也真傻,竟然看不出來這只是種手段啊!」 從小小的一點開始擴散...... 漸漸的其他人的眼神中開始混雜了以前沒有的情緒, 接著安逸的夢境被粗暴的撕開,眼神裡面的厭惡終於使開始他逐漸失衡。 「你就是你,不要管別人怎麼說!」 「我知道潘因不是那樣的,會說出這樣的話的人,根本就不瞭解你。」 還記得伊潔絲這樣對他說, 可是這樣的話語對潘因來說也只是可悲的安慰,一點也無法讓他擺脫陰霾。 甚至她說得越多,潘因的內心就越遁入黑闇 , 因為在他的內心某一處其實是認同那些話的。 或許自己真的就像他們說的,希望別人注意,想要別人關愛自己。 不,他的確就是那樣--只是用他受的傷在享受別人的安慰與同情以及仰慕而已。 伊潔絲是因為愛他所以看不出他到底有多糟糕,甚至看不出他一直都在說謊, 也沒發現其實他偷偷的把他的傷痕當做一件榮耀。 不是真正的英雄,他就是這麼卑劣的次等品。 等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用刀子把那道疤痕給胡亂割開了。 朋友都來勸阻他,開導他,甚至比以往對他更加的注意, 伊潔絲也為了讓他好過點做了各種努力。 但都只是徒勞。 他已經變得太敏感,而且再也無法忽視沉默之中洶湧的惡意。 傷口持續的增加,而朋友們一個一個放棄了, 一開始他還覺得這樣就好,這樣反倒輕鬆,不用在意別人,就不會再感受到壓迫了。 只是在他以為可以放鬆的時候,卻發現伊潔絲並沒有離開, 她一直頑強的,堅持的,在他的身後守候著。 用著純淨到空無一物的眼神-- 怎麼樣他都無法忍受,他只能更加瘋狂的用肉體的傷轉移他內心無法消除的痛苦。 當那對眼睛裡充滿悲哀的時候他還稍稍有種得逞的快感, 他想她就會因此放棄,就跟別人一樣。 而有一天,當伊潔絲真的離開的時候,他只覺得空虛。 躺在血泊裡看著月光,潘因恍惚的笑了。 是的,他感到空虛。
他現在才發現內心裡鼓噪的情感是什麼。 那正是明白自己不應該繼續如此的懊悔, 正是知道自己已經不停的失去,卻無法罷手的無力。 一直以來他都依靠著伊潔絲守候的視線而才能活下去, 即使他怨恨她也好,把她從身邊給推開也好, 沒有了那對雙眼,他就真的只能...走上崩毀一途了。 心靈也好, 肉體也好, 都已經到了極限。 潘因已經動彈不得。 「啊啊--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傷害自己其實也就是傷害了別人這件事。」 過了一段時間潘因才從恍惚中回過神,視線裡面有個模糊的人影。
還以為是記憶裡的那個人,他的心臟突的緊縮,這才看清原來是鷺白。 鷺白抱著水壺,眼神之中看不出情緒。 如果他會說話,現在不知道會對自己說出怎麼樣的話來? 恐懼嗎? 憤怒嗎? 疑惑嗎? 潘因看著染紅的手心以及腿側的傷口,心裡攀升起一股無以名狀的焦躁感, 他怯畏的再度對上鷺白的眼,想從裡頭挖掘任何一點東西, 但是在那對金黃色的眼睛裡卻依舊什麼也找不到。 沒有憐憫,沒有哀傷,單單只是專注凝視著的一對眼睛, 使他覺得莫名的美麗,但也使他感到恐怖, 跟其他人不同,如果是其他人他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好惡,這讓他厭惡卻也讓他安心。 如果什麼都沒有的話,他該怎麼辦才好? 發現潘因已經回神,鷺白低下頭,手指躑躅的撫摸水壺的瓶蓋, 其實...他本來打算補充水跟食物後就再度踏上旅程,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而以現在的狀況來看似乎也不該離開,他思考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好。 感受到這份猶豫,潘因總算抓住了他想抓住的那個東西,他有點艱澀的開口: 「你是不是要走了?」 鷺白看著潘因的臉。 「你想要離開......對嗎?」 「說的也是,我做了這樣的事情......你一定很困擾吧。 本來不想讓你看見的,從你來的那天開始我真的很開心,我以為我不會再... 我以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會願意留下來......。 果然還是不行...不行,我已經沒救了。」 他抱著自己的頭,內心瘋狂的鼓譟著, 即使是現在他也快要無法按奈想要切割自己的慾望, 好想要狠狠的把自己給切碎,切成一片一片,一塊一塊,直到面目全非。 如果不能把自己給切碎,他一定會發瘋的-- 然後他總有一天將會忍不住把鷺白也卸成肉塊吧! 鷺白發現潘因又漸漸開始失去控制,他往他的方向跑去, 希望這次能夠在他再度傷害自己以前能夠阻止他。 「離我遠一點--!!」 潘因用從指縫露出的一隻眼睛瞪視著鷺白,一邊怒吼一邊往後退。 「離我遠一點,既然你總有一天會離開,那現在就快滾吧! 」 ...啊啊,他說的沒錯。 鷺白的心像被重重的打了一拳,頓時充滿苦澀。 就算現在暫時留下來了,但是之後他還是得繼續踏上旅途, 總有一天他還是會離開這裡的。 他緊握住胸口的寶石。 兀盧可說,如果給的希望只是空殼,是會傷害到別人的, 但是...有的時候總是會為了想要保護什麼人而這麼做。 要是不能實現,終究會變成謊言。 明知道是謊言,為了活下去所以只能相信下去。 這樣的果然,是不可以的嗎? 在猶豫之間他錯失了阻止潘因的機會, 巨大的獸逃竄進防風林的深處,瞬間就失去了蹤影。 去了誠品一趟。 在收集完京極夏彥的京極堂系列之後荷包空虛了一陣, 許久沒有再到書店吸收書氣。 我非常喜歡書店,當然也很喜歡圖書館,被書本環伺總是讓人感覺很舒暢, 也讓我感受到在這個世界上,各種領域的人又做了什麼事, 使我覺得不是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這回在書店看了這一本"寄藤文平的創意畫法" 這本小書非常可愛,裡面是一些塗鴉以及概念, 很推薦繪畫的初心者或者遭遇"無法開心畫圖"瓶頸的畫者看。 學畫圖(或學習任何事物)到一定的程度跟階段之後,大家都通常會遇到一個狀況; 「就算畫圖也一點也不開心!」 「感覺怎麼畫都很醜,都沒有別人好!」 「都畫過了,好像一直都在重複...」 在這個階段有的人勉強持續的撐下去,有的人畫一畫就把自己的圖撕毀, 更多的人就再也不畫圖了。 學習技巧,有了關於審美的一些概念跟觀點之後,常常會失去自由, 技術還沒成長到能夠畫出自己想畫的所有, 又知道自己畫出來的東西跟真實的差很遠(比如說人體骨架的基準), 怕畫錯,也怕畫不好,別人不喜歡、批評 -- 漸漸變得跟以前單純塗鴉自己娛樂開心的時期不同, 但其實這正是你是否能夠真正進入會畫領域的關鍵點。 脫離了入門,終於要正式踏上繪圖這條路。 為此我自己也痛苦了許久,好一段畫不出圖來, 應該說我怎麼畫都不滿意,不喜歡。 但走到現在才終於發現, 根本是自己把自己給困死了。(而我花了四年多才終於脫離這個迷魂陣) 把所有東西丟掉又通通撿回來,這才真的重新好好吸收了。 這本小書跟下面的手繪人生我今天看了以後頓時有種再度被拯救的感覺。 (手繪人生基本上可以給重度失去自由無法畫圖症候群的人服用...) 手繪人生,架上沒有一所以先買了二, 內容是作者生活中的種種一切(圖畫紀錄)跟海量文字的想法。 只要關於你的生命,你都可以畫, 這不正是個永遠也畫不完的題材,而且又很自由嗎? 最後是這本,金珉志的個人畫冊!
NT480,但是我覺得內容非常充實的一本。 從他幫小王子畫插畫出了書開始注意到他的, 希望總有一天可以像他那樣就好了=W=... 但目前看來還差的很遠(欸) 印刷品跟電腦上看其實差很多, 印刷品可以看出更多的細節,而且不會讓你眼睛痛。 誠品有放出試閱本,路過有看到的大家,有興趣可以瞧瞧內容喔 =D 對我來說,畫畫、攝影跟寫文章(以及各種創作)
基本上來說都是同一件事--表達你觀看世界的視界。 也就是你用你所選擇的媒材跟手法來呈現你自己靈魂跟內心, 然後讓其他人也相同的看到。 基於這個想法,我也總是用這些種種判讀別人。 聊天時習慣用的文字字句,分享的網頁, 拍下來的照片,什麼題材怎樣的角度, 畫圖時的用色,筆觸,造形, 甚至衣服、房間乃自一隻小小的筆, 我相信人在各種事情裡殘留了自己, 並且清楚的告訴了別人, 只屬於這個人對於世界的觀點以及喜好。 只要仔細聽就會聽見。 然後你又想要說甚麼呢? 嘛...就是這樣(笑),我總是想著這些不有趣的事情,不過這就是我。 我就在這裡。 終於走到沙漠的邊際,鷺白眼前是整片的防風林。 夜色像染了血似的紅,即便月光一層一層落下也洗不乾淨。 他稍微瑟縮了下。 不是因為寒冷,是蔓延在地面拖曳著的豔紅痕跡 。 他感覺內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燒灼了,鷺白瞬間想要躲開,可是視線卻無法轉移。 呆站了幾分鐘,他決定跟著拖曳的血痕往前, 而越往前邁進,血量就越少, 最後只剩下一個個紅色腳印往樹林更深處前進。 或許是誰受傷了。 他看著足跡邊思考邊踏出相同的步伐, 足跡的幅度很大,使鷺白感覺有點氣喘吁吁。 他覺得自己有點在像追蹤,又有點像跟隨著某人留下的指引, 不論是哪邊,現在他都為了隨時會出現在眼前的東西感到心跳。 他就這樣繼續走了一陣,然後,他聽見低鳴聲。 起初非常非常微弱-- 但仔細聽就會發現那是一段旋律,壓抑的,只有幾個音節不斷在重複。 接著節拍慢慢變成一首歌。 歌聲的主人是身型龐大的靛黑獸類,眼睛跟冰一樣,滿目哀傷。 只看一眼鷺白就這麼覺得。 「這真是......」 獸開口,驚訝的扭曲著臉微笑。 「我是潘因,這座森林很久沒有外人來訪了。」 潘因頓了頓,似乎在等待鷺白回答,兩人沉默看著對方幾秒後,鷺白走到他身邊,靜靜看著他身上的傷痕。 遍佈在身上的縫線以右手還泛紅著的那處最為明顯, 於是他注視著,而只是注視,鷺白就彷彿感覺到那傷痕有多痛。 「這個啊?」潘因垂下臉「......你會害怕嗎?」 鷺白搖搖頭,然後坐在他的旁邊。 「不會嗎--?那真是太好了。這座森林是由我們培林一族慢慢種植出來的... 我們離開了沙漠的中心,也不去爭奪綠洲,就在這樣的地方種樹然後生活。 這一小片地區是我負責照顧的...平常也就只有我一個。」 鷺白張開雙手做了一個環抱的空氣的動作,看潘因一臉疑惑,他便重新指了指樹。 「喔喔,沒錯,這裡全部喔。看來你不會說話?」 潘因小心翼翼的探頭詢問,但是鷺白沒有反應,只是一逕沉默。 「也好,這樣反而比其他人來得更好呢!讓人感覺好安心啊。 你不像別人一樣會因為我的傷痕而排斥我遠離我,也不會因為這些傷痕斥責我。」 潘因抬頭遠望了天空,好像在懷念什麼事一樣。 鷺白碰碰他手腕的傷痕,然後縮起身體揪住胸前的衣服。 「......這些傷痕已經不會痛了,只是看起來嚇人而已。 可是不論我怎麼說...... 其他人都不能明白我, 培林比其他種族的恢復力來得都更好, 就算是像手上這樣切斷的傷口, 只要在一定時間內接回去,也很快就會癒合。 也就是說除了致命的傷,其他類似這樣的傷害對身為培林的我而言都只是小事一件。」 所以根本沒甚麼大不了的。潘因撇撇嘴,再度露出相遇之時那種哀傷。 雖然潘因這樣說,鷺白還是感覺到那些傷痕散發出來的苦楚,就算不會死, 也還是會痛的吧? 他對於這些傷痕感覺疑惑,緊接著的是一種哀傷。 ......然而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哀傷。 幾天下來,潘因一口氣打開了久違的話夾子, 不停向鷺白介紹防風林的種種還有關於潘因自己的一些事情。 中途鷺白拿著水壺跟潘恩表示需要補充水, 於是他們便一起曬著陽光散步到潘恩平常取用飲水的地方。 鷺白想,潘因除了悲傷,一定也是非常的寂寞吧。 因為太不安了,因為太恐懼了,於是不停的用話語填補空隙,也不知道能夠彌補還是不能,只能一直一直這樣去做。 他摸著藏在衣服下兀盧可給的許願石,這才能稍微平復內心的騷亂。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聆聽,除了聆聽以外,其實他什麼也給不了,也什麼都做不到, 鷺白自己明白,在他的沉默裡面,也不過只有沉默本身而已。 「到了,我在這裡做了集水的器具...」 潘因露出笑容接過鷺白的水壺汲水, 鷺白環顧四周, 赫然發現在樹影之間佇立著跟潘因長的很相像的獸類,想必也是培林一族吧。 他們窺伺著潘因跟鷺白兩人。 似乎感受到什麼不對勁,潘因順著鷺白的視線望去, 發現蹤跡被潘因查覺,在樹林中的培林們很快的掉頭離去。 潘因顫抖著。 從指尖,到全身。 他試圖深呼吸, 但是卻是徒勞,越想鎮靜,就越鎮靜不了。 鷺白輕輕碰了潘因的手背。 「......!」 潘因冰藍色的眼瞳充滿瘋狂, 他鎖視鷺白,手上的水壺因為顫抖而掉落在地上。 然後他的手熟練的從腰後隨身的小包混亂翻找了一陣,總算是掏出在找的東西。 刀鋒閃閃發光-- 鷺白只能凝視著。 潘因一臉哀傷的用生硬的動作把刀子插入大腿腿側然後抽出。 鮮血, 就跟來森林那天一樣。 或許自己早就知道了,看著喘著氣整個放鬆下來的潘因,鷺白默然的思考著。 或許自己心裡某處已經知道潘因身上的傷口全都是這樣來的, 所以他才會感覺悲傷,才會感到痛苦,然後焦躁。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潘因會傷害自己。 因為知道他無法阻止潘因傷害自己。 鷺白發出了哽噎住的嘆息,幾乎無法忍耐, 他覺得如果現在不克制住自己,或許也會變得不對勁起來。 但是他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潘因的身影。 即使對方的神智已經恍惚並且露出悲慘的笑容,也一樣。 因為這是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事。 而在這種時候就連別開雙眼--都將是一種殘忍。 終於去了趟侯硐貓村,果然非常多貓, 身為前採礦小鎮侯硐感覺衰退的很嚴重,但是相對的有種寧靜,以及悠然的感覺。 可能也是因為去的是平日的緣故吧? 要是假日,小鎮應該會為前來朝拜的貓奴們而活絡許多。 在這裡也提醒拜訪的貓奴們,因為貓村已經有給貓貓們飼料了, 請不要帶飼料罐頭再去餵貓貓們。 要是貓貓因為貪嘴吃太多生病了可就不好了...ˊwˋ 廢話不多說,以下就是貓主人們可愛的樣子! 今天比起昨天讓我感覺更加的焦慮。 今天比起昨天讓我更想要切割出新的傷口。 我再度無法按奈內心的衝動,讓鮮紅的液體從斷裂處滾滾流出。
這樣就好了, 這樣就好了, 這樣就好了。 看著滿地豔紅,我只能這樣不斷重複。 隨著流逝的血,好像有什麼東西也跟著流失。 一定是胸口那股阻塞的疼痛吧, 或者是掐在喉嚨就要窒息的痛楚, 現在他們都不比手上的傷口來得讓我注目。 肉體的傷痕有多多,心的傷就有多多。 肉體的傷有多深,就意味著我的心傷的多深。 明明肉體的傷口總有一天會癒合,只留下痕跡, 為什麼我心裡的傷口沒有仿照肉體那樣癒合, 過了今天,明天也照舊疼痛呢? 一定是因為割得還不夠多的緣故, 一定是因為割得還不夠深的緣故, 我就這樣一直一直打開新的開口, 直到能夠讓心的缺口密合為止-- 彪龍亞克漢臉上還是殘留著怒氣,獨自奔跑在回家的路途上。 早晨太陽發出的眩光弄得他更加心煩意亂, 使他不禁再度的咒罵起欺騙他的攤販老闆,以及相信世界上真有奇蹟的自己。 亞克漢用盡全力的往前衝刺,想甩掉盤旋在心上的焦躁感, 但是腦海中卻浮現了妹妹的身影。 彪龍一族大體來說都是相當獨立的,彪龍家庭會將幼子養育至成年, 成年後的彪龍會離開家裡踏上旅途, 此後,除了每年夏季一次的族慶會聚集在一起以外,其餘時候大多都是自己獨自一人。 不過亞克漢家的情況跟其他族人不太相同,理由正是因為天生體弱的妹妹。 因為心臟發育不全,妹妹絲可洛不像其他彪龍一樣強壯, 也無法像其他彪龍一樣進行長時間的奔跑或者狩獵, 為了這樣的妹妹, 亞克漢的父母毅然決然決定即使亞克漢跟絲可洛成年也讓他們留在家族裡,三個人同心協力照顧絲可洛。 其他族人覺得他們這家人非常奇怪,畢竟弱者本來就應該淘汰, 何況就算將這樣的絲可洛撫養長大,也不會有人願意跟她共組新的家庭。 但是亞克漢認為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 比起獨自奔跑在荒野的人生,他更喜歡現在這樣為了某個人付出的生活。 他認為這就是他的命運,而這個命運讓他比別的彪龍擁有更不同的體會,所以他覺得自己很幸運。 但是...果然還是想讓絲可洛也體會看看在大地奔馳的感覺啊。 比起自願選擇這樣命運的他們而言,絲可洛並沒有辦法選擇, 她一開始就被禁錮在死亡或者孤寂的度過兩者之中, 就算現在家人都在身邊, 可是要是能跟其他人一樣,對絲可洛來說會更加幸福吧? 亞克漢經常想著這些事情。 為了達成這個願望,他什麼都願意去做,沒錯,即使相信的只是飄渺而無望的希望。 對他來說,完成絲可洛的幸福這件事,就是亞克漢自己的幸福。 岩石高原就在眼前,他的家族隱蔽在其中。 絲可洛伏趴在陰涼的影子處,一大早爸爸跟媽媽就都已經不見蹤影。 亞克漢大哥遠遠的奔馳過來,使她精神為之一振, 她希望今天可以讓大哥答應帶她穿越綠洲去看晶白花,最好的話還能讓她從高處看一看晝陽從地平線升起。 亞克漢才一走近,絲洛可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叫道:「大哥!我跟你說--」 亞克漢很清楚妹妹要跟他說什麼, 畢竟絲可洛已經仰求他無數次了,而他之前也總是拿她身體不好無法負荷前往綠洲的路程來回絕她。 「莉莉亞說晶白花的花期已經到了,一次就好,我也想親自去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 搔了搔頭,亞克漢有點心虛的看著妹妹的表情, 看起來她似乎沒有因為奇蹟之石的事情而感到沮喪, 出於想要補償的心情, 他不安的搖晃了幾下尾巴後,總算是狠下心來答應了這件事。 「唔...好吧?但是妳可不能太勉強啊!要是有什麼不適我們就得馬上折返喔!」 「欸?欸?真的嗎!一定沒問題的,太棒了!」 絲可洛開心的在亞克漢身邊打轉。 「好了好了!妳可別因為太興奮讓身體不舒服!我先去做點準備, 等太陽快落下我們再出發吧! 在這之前妳就先適度的曬曬身體,安份的在這等我。」 「嗯!」 聞言她乖乖的重新坐下,只有尾巴還興奮的晃動著。 亞克漢又是鬆了口氣又是嘆息的吐了口氣,稍微重整了下心情,便開始準備要帶去的一些東西。 一直到將近傍晚他們才動身,顧慮到絲可洛,他們慢慢的前進, 絲可洛的心情始終非常亢奮, 想想也是理所當然,對亞克漢這種健康的彪龍來說前往綠洲根本一點也不算遠,但是對絲洛可來說卻是第一次能夠離家進行這種遠行。 這讓亞克漢再度感到些許的哀傷。 --明明是自己看慣了的風景,對妹妹來說卻是難得的快樂。 星星與冷風,沙與岩石,各種生物進行活動的夜晚, 他專注精神注意著四周的狀況,也不忘經常回頭看看絲可洛。 她的表情充滿了沉靜的愉悅,那是一種有點壓抑的,卻又壓抑不住而顯露在臉上的微笑。 瞬間讓亞克漢覺得妹妹有點像成年前夕的彪龍。 不過果然還是小孩子吧?他笑著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絲可洛的呼吸有些短促,但是亞克漢並沒有想要打道回府的意思, 就算很花時間,這次他決定一定要帶她去看看,何況絲可洛也還在努力。 他們沿途休息了幾次,終於在深夜抵達了綠洲。 月光照在晶白花上。 其實晶白花並不是真的花卉,而是一種充滿水份的肉果, 一層層花瓣狀的果實看其來就像花卉一樣。 最小的晶白花大約像拳頭一般, 最大的則可以成長到小腿般粗大, 在水份缺乏的時期晶白花就不會結出肉果, 只會以細小絨毛狀的樣子蜷曲在一起。 今年的肉果小小的,但是卻佈滿整片綠洲,看起來非常壯觀。 宛如許多含水的寶石並列在一起一樣,這樣的景色讓亞克漢跟絲可洛都發出讚嘆。 絲可洛拔起兩朵晶白花,遞給哥哥後,一起大口咬下。 「嗚啊!真是太棒了!」她笑著看著亞克漢。 「是啊,這麼多的話,可以吃到妳肚子痛為止呢!」 「才不會肚子痛呢!」 他們的笑聲驚走了附近的一些草食動物以及鳥類, 這讓他們因為有趣而又增添了幾分笑意。 「明天要是能順利看到朝陽就好了。」 絲可洛把玩著晶白花邊打了個呵欠。 「妳先睡一小覺吧?休息一下再爬上奏岩應該沒問題的。」 「可是要是錯過了怎麼辦?」 「我當然會負責把妳挖起來啊--怎麼可能讓妳睡過頭呢!」 雖然是這樣說了,亞克漢最後還是沒把絲可洛叫醒,背著熟睡的妹妹, 他默默的爬上奏石。 聽著夜風吹過岩石的鏤空處發出各種呼嘯的聲音, 亞克漢一步一步往上爬。 背上的重量讓自己生出了力量。 能夠實現別人願望的自己讓他感覺很強大, 就好像可以面對所有一切那樣的強大-- 「啊啊,果然還是我在自我滿足吧?」 他這樣想。 實現願望不是為了別人正是為了這個自己。 但是,「這樣也沒甚麼不好啊。」 亞克漢笑著接受了這樣的自己,因為這就是他想做的事, 不管是自私的也好, 還是無私的也好,都不會改變。 岩石的頂端到了。 這就是亞克漢的答案。 太陽已經稍微露出頭來,他趕緊把絲可洛搖醒,妹妹驚訝的看著高處的風景。 他們目視著白陽照亮夜幕,漆黑散去,群青的天空清爽的展現。 「哥哥,謝謝你實現我的願望。」 在明亮的天幕下,絲可洛這樣說了: 「奇蹟真的會發生呢!」 「欸?」亞克漢疑惑的看著她。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跟你一起看看這樣的景色, 只要能夠這樣,我就覺得很幸福了。」 「妳這個傻瓜,這種事情...隨時都可以辦到得啊!只要妳身體健康了.....」 瞭解了她的意思,亞克漢啼笑皆非的回答,只是絲可洛搖搖頭露出了更深的笑容。 「...我從來不覺得身體是我的缺陷,因為這個缺陷帶給了我更美好的事物。 其實我一直都很感激這一點,即使不能跟其他人一樣奔跑, 隨時都會有生命的危險, 但是只要能跟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三個人一起, 度過像這樣子的每一天,這就是我最大的願望了。」 「這樣啊。」 「嗯!」 壓抑著眼淚,亞克漢靦腆的,輕輕的也露出了微笑。 「唉呀......這樣的話我可得跟那個攤販老闆道歉才行啊。」 鷺白來到舞貝拉城的城門外,
遠遠的就看到兀盧可和身型巨大的彪龍似乎起了爭執,小攤販的商品全亂成一團。 「你這傢伙明明說這石頭可以實現願望的吧!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是、是的...只要是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實現的願望的話......」 「哼!我許願讓我生病的妹妹好起來, 什麼奇蹟也沒有發生!」 「不知道詳細的情形是怎樣的...?」 「你居然還要我一一解釋給你聽?」 彪龍忿忿的揮舞著尾巴,把寶石跟箱子都給掃亂了, 他把手中的寶石狠狠給砸在地上,牙齒磨的喀喀響。 「我的妹妹得了許多醫生都治不好的病, 她也總是為此而痛苦!為了治好她我甚麼都願意做! 結果這個宣稱可以實現願望的破石頭只是讓她白高興一場!」 兀盧可凝視著被丟棄的寶石欲言又止,他摘下頭上的帽子,不安的揉按著。 鷺白走到他身邊,疑惑的來回看著兩人, 只見兩人還在無言的對峙,他便撿起地上黯淡的寶石。 彪龍這時才發現有第三者,於是將憤怒的眼神轉向鷺白。 「你也是!可不要聽信這騙人的傢伙胡謅的謊言!」 語畢,他露出不跟這些人計較的表情轉身離去。 等他走遠,鷺白把寶石交給兀盧可。 「總是會發生這些事的...」 低頭望向自己散亂的商品,他嘆了口氣, 「寶石已經失效了...這表示某人的願望必定實現過了。」 看著沮喪的攤販老闆,鷺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不怪他會那麼的生氣,畢竟越是渴慕就會越急切。 我給了他希望...而他的願望沒有實現,因此被責怪也是應該的。 這就是我必須擔負的責任,你能瞭解嗎? 如果你給的希望只是空殼,就像泡沫一樣易碎的話, 真心期待的人們是會因此受傷的。」 鷺白默默的點頭,然後伸出了雙手。 「唔?」 兀盧可有點疑惑的看著他,又看向自己手上的寶石。 「即使如此,你也願意相信我嗎?」 對方再度點頭,把手又推近了點。 從袋子裡珍重的取出寶石,兀盧可把散發光芒的奇蹟之石交到他的手中, 鷺白緊緊握在手裡,隨即從包包掏出錢袋來。 「不、不。這些寶石我不收錢的。 奇蹟只有相信的人才能夠得到,它是沒辦法交換或者衡量價值的.. .何況報酬我也已經收到了!」 這會換鷺白感到不解,他大大的把頭歪向一側,就好像畫出一個大問號那般。 「就是跟你一起度過的愉快的時光啊!」 兀盧可張大雙手,露出寬慰的笑容 ,鷺白也因此露出了一個不被看見的微笑。 這一刻就像溫暖的白晝那樣,成為了兩個人心中的片景。 |
自介一隻經常改換名字以及外表的妖怪。 時間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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